有时静下心来自我苦思冥想一番,真的就淡忘了一个人独处时的百无聊赖之状,而更令人放心不下的竟是在忙忙碌碌的日子里,总也挥不去的为情所牵所绊的盼而无望与望而无奈
也许正是从眼前这分糊涂而清醒的爱中,使我不经意便变得特深沉起来,整日如一负笈的爬虫,于自我设好的圈套里,细细地缚绑自己,且还为之幸灾乐祸于他人的不够潇洒,不够聪明
可我最不敢说我正在寂寞,寂寞如一只飞出去又不得不飞回来的笼中的鸟
季春仲夏,氤氲花香溢满赵王城,气象晴好,寥寥流云在大地上的影子明显看来,锦玉国学第二十七届艺术节在这时候拉开了围幕
而我,以听众的身份坐在台下看扮演
曾经那样一个飘摇浪荡之人,缘何摇身一变,就成了种烟能手?他走到众人面前,还是那一身随意的夹克装,只是脸更比一年前变黑了,也变瘦了
他的自我介绍,让我感觉有些振奋,让我重先认识了大山,也了解了大山乡党委在农民心中的先锋堡垒的形象
我站在密集的人群中,把太阳帽拉得足够低,今天阳光未曾露过笑脸,戴上太阳帽的目的,只是用来遮挡从烤烟房中飘出的煤烟,那些未全燃尽的煤烟,从烤房里的烟囱里随着烟雾飞出,肆意地在空中飞舞,凭借身体里还存有的一点点重量,慢慢朝着地面的方向飘落,落到头顶,脸上,直至衣角,都留有黑黑的印迹
我暗自庆幸,随身带了这样的一顶帽子,它既可遮挡煤灰,又可遮盖我专注的表情
他款款地讲述着自身的经历,一如面对老朋友一样自然
老孙四十多岁,络腮胡,我进厂时,曾跟他学徒
厂里有年活忙,他连上了三个班,头一晕,左手的四个指头就喂了机器,血流如注,露着白花花的骨头茬子
后来,我成了这个厂的办公室主任,请他做了我的臂膀,张罗杂事
但是有一天,我在一张来自西欧的打口碟中看到了天马行空的鼓技
我敢肯定,那个鼓手绝对长有十双手,不,简直是千手观音,要不然,同样是七桶鼓,在他手下,怎么就像波涛般汹涌无常呢?弱起、换位、切分、双击、复合跳、顿挫、延续、任意连音的无穷组合……他简直在写草书嘛!我被震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