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希,今世让我执一笔素笺,为你吟尽千百回惦记
当时节的风拂落一地得意明媚,我仍会站在时间的渡头,守望来时青青路
夜风丝丝,树吟叶曳
月色透过飘移大概的云朵,而后落在一簇簇绿叶上我看累了双眼,卑下头来,一滴盈眶的泪水掉在脚边一地碎影上
他轻轻地搂着阳肩
“太甜,反而有些涩了
”
接着挠扰我的是一缕炊烟
是从湖南农村一家农家院落的瓦房的烟囱里飘出来的
上面是瓦蓝的天幕,下面是透亮的空间,一缕炊烟从烟囱里悠悠袅袅地飘出来,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,飘过屋顶,飘过树顶,然后一点点弥散,一点点淡逝,空气里便有了奇异的香味
那烟香香得奇特,香得别致,像是从天界仙界来的,人间是绝对找不到第二种的
那是一个年老的母亲坐在灶堂前用柴草炮制出来的,是湖南的一个写手用他的笔或者键盘传给我的
他将它送到我的眼前,送到我的床边,送进我的鼻孔,送进我的肺腑,让一缕温馨在我的体内蔓延,直至把我熏得微醉
突然的,我竟崇敬起那位母亲了,她竟然用最普通的柴草炮制出这样不寻常的香味
突然的,我竟暗恋起那个写手了,是他将这缕奇香无私的馈赠了我
我想,如果可能,我愿做那老母亲的儿媳或那位写手的妻子
我不为别的,只为了能日日嗅到那炊烟的幽香
他真正“木然”地坐在那里,不仅讷于言,而且也不敏于行
一直到所有的树都开过了花挂上了果,绿得发黑红得发紫时,他才羞答答地冒出几片芽儿,又悄悄地挂在高高的树枝上
即使是一个生命最美丽的花期,他也不好意思地只开出几点极小极小的、小得只有小米粒那么大的一点花出来
花色也是一点也不亮丽一点也不引人注目,竟是一种浅浅的黄绿
他甚至连最可骄傲的果实也不好意思呈献给世人
他像一位躲避着计划生育的妇女一样,不敢把自己的大肚子腆出来表而现之,而是老用宽大的树叶子遮掩着……可惜像他这样认真的树现在是太少了
你看桃子苹果之类,人家生长得多么随和啊,什么时候,什么人,什么样的手,只要他想,他都可以摘下一颗去吃
可是柿子树却不然,他一脸严肃地守着他自己的青果,不到彻底成熟,不到经了风霜和雪雨,他是不让人去碰他的果子的
他用来保护自己果实的,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一颗“涩”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