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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进修校通往街上的路口,向东边的看守所张望,从那里到我站着的地方,再往西去数百米长的街道两旁,疏疏密密站着等待刑车经过的人们
街道早已戒严
除了依然向那里聚集的行人之外,路上看不到过往的车辆
交警们面色威严,不苟言笑,其他人众则轻松散漫
大家沉浸在一种特殊的兴奋里,脸上挂着向日葵的笑脸
他们行进着,翘首东望,并互致招呼,显得焦急和烦躁
他们共同表达着一种焦虑:刑车什么时候才出来啊!
这个期间缺人才吗?不,哪个期间都有特殊多的人才
有本领是你的本事,但能让旁人领会,那即是你的本领
歌声继续流淌
清冽的潭水在我眼前晃动
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当我和支书各自躺到床上时的情景
我失眠了,一个头发斑白、满脸皱纹的傈僳族老大妈的影子老在眼前晃动着
对面床板也格格作响,我疑心老支书也睡不着
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无法入睡的夜晚,它充满玄机和神秘意味
正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,一个意外的声音再次让我睁开眼睛,只见支书立起身子,像在侧耳倾听着什么
我注意地听了一下,窗外夜的阴影里,口弦声、笛哩吐声、琵琶声,响成一片,其间夹着一个姑娘的歌声——我听出来了,是阿妮的歌声
歌声穿过窗外茂密的麻桑蒲树的浓荫,飞进了我的耳朵:
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,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,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,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
妻子说得对,我确实是很少洗脚
小时候,我记得我是直到腊月三十才洗一次脚
现在,我也是好几天才洗一次,尽管我也知道洗脚好
尽管在我的感觉中,洗净了的脚,像磨快了的刀,在伸进被窝的时候,有一种锐利的“快感”
不洗脚而进被窝,就像用一把老刀子杀诸,好像很是吃力
但明知于自己不利,却还是坚持不改的事,在我的生活里,多了,比如吃烟,比如喝酒,比如写诗,比如不洗脚